五四青年节前,院里为我们十几个年轻人组织了一次活动——到东安进行登舜皇山比赛。出发前,天气预报曾报道该地区会有小到中雨,也许是天公被我们这些青年人的热情和执着所感动,抵达后,天气颇好,很适合爬山。
来到红军长征走过的老山界下,比赛开始了。同事们个个龙精虎猛,向着山上奔去,连女同志都不示弱……
我落在了后面。倒不是我体力不支,而是我早已被舜皇山的美景迷住了。一路车行时,我就已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山谷升腾的雾气烟波,山巅挽住的流云飞霞。苍翠欲滴的金玉竹、迎舜松,如玉似碧的晾锦、舞袖瀑。憨态可掬的乌龟石,清幽秀丽的蝴蝶谷。涧中弹响的是高山流水,山后传来的是布谷报耕。杂香清味不绝于鼻,凉意冷气轻拂于面。如果把九嶷山比作伟岸的舜帝,舜皇山应该就是娥皇、女英的化身——秀气、娴静、温柔、多情。
登山时,我一路观景。有时就停下来,深吸一口山中之气,轻拂一下盛开的鲜花,作几回凝眸远眺……记得有位哲人说过,不要急着赶路,别忘了看看路边的风景。是的,我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登山的。
不懈地行走,总会有登上山顶的时候,但一味地快奔,可能会错过沿途的风景。连释迦族的圣人也不认为苦行是得道最好的办法。认真地品味每一道风景,尽管可能比别人晚到终点,但却可能有更多的收获。竞技比赛比的是速度,是技巧,而人生的比赛,比的是收获,是阅历。
步伐渐渐慢下来时,我注意到了有许多山路因地取材,用竹子做成了台阶,很是质朴。既不会因为混凝土的过多使用而破坏了山体的生态,又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我想这是那些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的同事们没有认真感受和体验的。
带着这样愉悦的心情,一路走走停停,赏景拍照。我们一路前行,一路欣赏,路,却越来越窄,竹树们还向路上挤来,这让我们开始担心——这路,究竟能否下山?还是继续通向更高山的路?如果不是,走得越远,返程也就越远。一则是气力不支,再则是不知前面什么情况,大家都慢了下来。我们最后还是决定,走,反正时间还早,就当是寻找新的风光。顺着那条路,我们回到了原来开始登山的地点,大家都欢呼雀跃。
比赛结束后,我已经收集了满满一相机的舜皇风光,收获还远不止这些——我想说,不要因为急着赶路,而错过沿途的风景,还要学会尊重脚下的路、欣赏脚下的路。
路是最容易被人漠视的。但路又是行路人最忠实的伴侣,如果不为赶路,又无风景可看,那么至少我们还可以欣赏脚下的路。如舜皇山那些竹片搭建的路。
路有的是前人踩出来的,有的是自己走出来的。走着时和走过后就很快被忘却了。前人踩出来的,要努力向前看看,看通向何方——并不是每一条路都通向成功,有的可能通往深渊。自己踩出来的,要回头看看,记住来自何处——前面随时可能没有路,记住身后的路,可以少走冤枉路。
现在我还在心中回想舜皇山那些竹片路和那杂树丛生不知通往何处的下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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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三伏
编辑:李庆石